马建平与马建明是一对堂兄弟,从小在一块长大。自打俩家大人,从东北逃荒到山东这个小山村就没有分开过。马建平家住在村头,马建明家住在村东,因为俩家都是建字辈,更多了份亲切,谁家包了饺子都会为对方端上一碗送过去。
他俩是一对“发小”,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他俩同住一个村庄,同在一起玩蛐蛐,一起在村里疯跑玩捉迷藏,一起到村头地里拔萝卜,家里谁有什么好吃的会共同分享。成年后俩人更是形影不离,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他俩在一块的频率远高于同家人相伴的时间。他俩“发小”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亲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为对方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心不设防地相处着。原以为这种纯洁、真挚的“发小”之情,会永远长久下去。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日本鬼子把战火烧到了他们村庄,他们这对堂兄弟都参加了军队,都成为优秀的狙击手。所不同的是,马建平在国民党军队中服役,马建明参加了八路军。他们在各自的部队里都立下了显赫的战功。
解放战争后,断了左臂的马建平与瘸了一条腿的马建明都回到了山东这个小山村。
在村头,这对儿时的堂兄弟相遇了,他们热烈地拥抱着,互相寒暄一番后,才知俩人都是单身,都没有成家立业,俩人有说不完的话,到了月亮爬上树梢时候才分别。当马建明走出几步后,似乎感觉背后有个枪口正对着他,不由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马建平也正在回头,两人都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久,马建明离开了山东这个小山村,去了西部很远的一个叫甘肃的地方。
马建平留在了山东这个小山村,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因为他曾当过国民党兵,俩家大人也渐渐疏远起来。更让马建平感到痛苦的事,每次运动都少不了他,让他和地主老财站在一起批斗,更让他受不了的事,同是当兵,而马建明的家贴上了“光荣之家”的牌子。
有一天马建明回到了山东这个小山村,他得到了全村人的欢迎,唯独没有看见“发小”马建平,当他路过村头那座熟悉的的房子时,思绪万千,突然间感觉有个窗口好像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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