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夫酣微醉 投稿时间:2018-05-14删 除
给舅舅拜年的路上遇到昶顺。
我原预备租一辆车去舅舅家的,毕竟那不是一两脚路,而是将近十公里。妻子却反对,认为离开老家二十多年了,不如走一走,看看沿途的变化。我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妻子的建议,我历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一路上看山看水,回忆曾经在山上四季变化时的景色,沉浸水里的快乐,确实心逸神悦,只是偶尔的车辆驶过,弄得尘土飞扬,让人略显不爽。
脑后又有摩托车近来,妻子立马将我拉到路边躲避灰尘。不想那摩托在我们身边停下,车上的人看了看我说:“哟,还真的是峻象老大喃。”
这人我看着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推算下来,当年在溆浦叫我老大的人,年纪都该是五十大几的了。可他,看上去太显年轻。既然他称我老大,我当然不能表露我不记得他。我模棱两可的指着他身后的女人说:“怎么,换了?”
“换了好几绹了。”
“换绹”在溆浦是专指换牛。开玩笑将妻子比做牛的朋友我真的没有。一时,我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时,刚好有一个熟人扛了捆柴从山上下来,我知道他沿袭了大年初一扛柴(财)进屋的习俗,便乘机叫那个人走路:“你有事不耽搁你了,我帮帮我老表搬柴进屋……”
那人驮着他妻子走了,我问熟人:“刚才骑摩托的你可认得么?”
“黑油坊昶顺啊。”
我一下子就记起来了,问熟人:“昶顺刚才说他换了好几个妻子,我可记得他妻子欢会,当年被他追得死去活来,后来欢会又为他生了儿子呢?”
“欢会都死了二十四年了。”
“怎么死的?”
“喝农药死的!”
“因为什么喝农药?”
“因为什么?因为那女人不学好,惹上了性病,受不了人指指点点……”
熟人一说,我回忆起当年的事,我告诉熟人一个事实,说欢会死得冤枉,其实欢会是被昶顺害死的。
记得那一向,昶顺隔三岔五来我诊所,他不是来看病的,而是说他想了解一点性病知识。我以为是他患了性病,但他说没有。开初我不信,为了证实,他竟露出下体让我看,果然没有。“防患于未然嘛……”他说。
当他弄清楚了性病的传播途径、致病因素、临床症状、并发症和治愈性后竟喜形于色,我问他是不是得了这些知识后好去嫖小姐?他说不是。
“我准备去打工!”
“去打工,不嫖小姐,用得着这个知识吗?”
“妻子不去,我不放心。得这些知识,让她明白性病要禁止发生性关系,便是她有心,却不知道谁有性病,也不敢乱来……”
“最好你对外宣称我妻子有性病,这样我更放心!”
“是你说出去的?”熟人听到这里问。
“我做人的原则你不是不知道……”
熟人明白了:原来根本没有性病的欢会染上性病是昶顺自己传播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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