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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已深入时光的隧道
不可转身。所有邂逅相遇的草木
都留在那些落叶的秋天
听惯虫豸嘶鸣的耳朵还在谛听
它们的后裔依旧豁亮的吟唱
远方很远,我只是从第一个故乡
走到第二个故乡,看惯炊烟的眼睛里
总有装不满的乡愁,逗引泪水
把怀念的忧伤滴成清明的雨水
草芥已经发芽,回望的目光
转身的刹那,拥有了一根草,两根草
肩并肩,手拉手延展的无垠辽阔
在饮食的人间,于立足之地
植入俗世烟火,而我无意于高贵
看着一个个沿途磕拜信仰的佛徒
我已经无法让文字滋生典雅的高度
在还是冬天的巴域大地
用雪花来描摹高原的春天
而聆听雨水之声
是我打开窗户的惟一理由
夜色里那些若隐若现的星光
多么像先祖们遥远的目光啊
让我在没有坟茔,看不见墓碑的大地
想到故乡阳坡上在夜间醒来的村庄
今夜,我或许可以梦回故乡
与那些熟悉的陌生遇面,却无话可说
经过冬天的草木,或许
已经忘记一个秋天的萧瑟
迎面扑来的蓬勃是葳蕤的青春
在这辽阔的高地之上
黑色的牦牛,白色的羊群
是我宿命注定的轮回,无可回避
生命的盛开在荒凉中生辉的灿烂
被一场一场的春雪融化成
一条一条轻吟曼唱的溪流
而那些漫过山岗的酒歌之尾音
有着青稞麦芒不曾驽钝的锐利
此刻,我收紧内心的细腻和柔和
引亢高歌,在辽阔的牧原做一个
放牧牛羊的汉子,喂肥羸弱的季节
游走于夜色的街巷,我会时刻
准备侧身,给那些如风的精灵让路
躲避暗处恶毒的、阴险的窥视
而空气无所不在,轻易穿透单薄的衣衫
用切肤的春寒将丝丝惊悚、颤栗
植入燃着火的内心和血脉
给我一个春天莫可言状的测度和欣喜
让我相信在这样一个阴阳平行的世界
我的黑夜之中有一个白天的存在
枊色暗淡的迷途有着别有洞天的花明
而所有无形或者有形的循迹潜形
在我们睁开双眼的刹那,现形显影
如斯清晰地折射于记忆的碎片
在岁月的裂隙硬生生楔入骨头的疼痛
牵动怀念的神经,想起他们
2018.3.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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