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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醉人生 三十七​

作者:夫酣微醉   创建时间:2018-01-18 00:00   阅读量:14382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5767





微醉人生

三十七


作者:夫酣微醉

三十七

妻子是找我医治她的疾病的。先天我到卫生院有事,妻子因为腰疼到卫生院看病。当时她正和卫生院女医生小红说她的病情。小红诊断说肾炎。我看看妻子的面容,说小红:“你仔细诊断哦,她根本就不是肾炎症状呢。”


“那,是结石?”

妻子说:“结石也不是。”

小红问:“你怎么知道不是结石?”


“我在县人民医院住过院,曾经做过结石诊断,排除了!县人民医院也做肾炎治疗,但不见好转。”


小红问:“那你怎么不往上级医院,还往回来小医院医治?”

“家里已经负担不起医疗费了。”

我问了症状,心了有了底,便说:“你这病用不了多少钱。”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妻子倒记住了我,次日一早就来找我。妻子的身材,面目正是吸引我的那种。我就有想娶她的意思,只是我还不清楚她的底细,便闷在心里等机会。


诊治病人,先填病历。我问姓名,她说了,我知道了,极平常的名字,这样的名字在木溪可以找出十几二十个人来。当然性别就不用问了,直接写上。我再问婚否,她一笑:“我才十九岁呢。”


将年龄一报,我心中顿时失落。心知她在我这里就是一个病人。


我的失落没有显在脸上,甚至还故意盯着她的脸看。不知为什么思想却随着她的微笑,漂了起来。


我喜欢浪漫,喜欢捕捉浪漫中的一种感觉。我曾经无数次想象恋爱后和女友一起,早晨去断崖坳看日出,看木溪的青山绿水;傍晚,牵着女友的手爬到溪对面的山上任晚风拂脸,看夜鸟归巢;深夜,和女友在月亮底下在吊桥上并排站看温柔的溪水和水里的月亮。


“我这病医治起来大概要多少钱?”妻子轻轻问。

我回过神来,说:“如果不出意外,几块钱就可以搞定!”

“你不是吹牛皮吧,我可是花费了不少的钱了。”

我说:“我会拿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妻子相当惊讶问:“这么便宜?”


我说:“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病,就是肾虚。只是被乱治一气,更加重了肾的负担,你只需壮腰健肾就可以了。”


她不相信,问:“这么简单?”

我说:“就这么简单!


对于治病,现在大多数的医生为了多弄病人的几个钱,故意拖着病情,且故意显着神秘。其实只要对症下药,顶多两天就能见分效,哪怕是难治的慢性病。


当然,对妻子,我既存了意思,自然就会去存一个心眼,且会存点私心:“不过,你每天得来我诊所,我要随时观察你的病情是否有什么变化。”


“好的,我每天来。”


两天后,她来我诊所,兴奋地告诉我说她的腰膝不再酸软。当时我正在为一个病人清创,便“嗯”了一声,神情没有她那么兴奋。


通过几天交往,她明白我一医治起病人来,神情专注。于是就看着我清创,没有再说什么。


送走了创伤病人,她才微笑着说:“嗨嗨,你这个人,真看不出!专心起来,雷打不动!”


我的心里一动,很想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但又怕她误会我是乘人之危,就连连搓手。


她看出我的焦急,就笑着说我:“人都说你是爽快的人,现在看来你也是有话不敢说啊!”


我想乘机试探,便玩笑说:“我想说的话,说出来怕你多心。”

她说:“既碍着我,你就不说了吧。”


但我到底忍不住还是说了,当然是以玩笑的口气说的:“你我年龄悬殊大了,要不我会找媒人去你家提亲!”


有些事往往就很奇妙,当初被我爱得轰轰烈烈的几个人,到最后都成了见面几乎招呼都不打的陌生人。而和妻子,既没有恋爱经过,也没有海誓山盟,就是这一句玩笑话,到如今都二十六年了,好象谁都少不了谁。


当时妻子听了我的话说:“你啊,好象没有一句正经话说。”

我说我这就是正经话,心里话。


妻子微微笑着不作声。我说:“你不出声,就当默认,明天我上你家,你爸妈若将我赶出,你可要护着哦。”


“你用不着这么着急,等我先回去探探家里人的口风,明天再告诉你!”


我得了这话,当时身心都醉了,打发几个病人,就乐癫癫跑到卫生院告诉父亲说:“这下,您不用再着厚脸皮去求人了,我的亲事有了眉目!”


不想父亲问清楚了妻子的名字,竟摇头说:“你俩是不可能的成功的!”


我很奇怪父亲的果断语气,父亲告诉我说,他早两天曾托人上妻子家提过亲,妻子一家得知媒人说的是我,众口一词的回绝!


我怀了疑惑回到诊所,晚上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鸡叫头遍才勉强睡着。


屋外的鞭炮声将我惊醒,仔细听听,远处的还在零星的响,近处的又被点上。炮竹声的此起彼伏无疑是告诉我:鞭炮不是为婚姻嫁娶,也不是为竖造上樑,更不是为丧葬所放。我于是胡乱地抹了把脸,就跑出去看。


沿路一排企事业单位的门口都站满了人,远处炮竹燃烧的烟雾浓浓的,根本看不清什么。近处各门口的人都把眼睛朝有烟雾处望。其中总有一个人拿着一挂鞭炮,听到身边的人喊:“来了,来了。”就从嘴巴上拿下燃得正旺的烟,寻着鞭炮引子点上,听到了响起,就放在地上盘着,任它腾着烟雾炸碎。


看样子又是欢送仪式。记得乡长调走的时候是这阵势,前几天书记离开木溪也是这种排场。


饮食店老板也拿着一挂鞭炮等在门口,我就学着他的口气问:“姐夫,你这又是要送走哪一尊瘟神菩萨?”饮食店老板因经常收到乡政府领导的白条,因而心中有怨气,背后说乡政府的干部一个个都是表面菩萨背后瘟神。


嫂子的大姐,我也随着叫大姐的饮食店老板娘对我说:“我晓得你这一向喜得忘了魂,哪里还有心思探其它闲事?”


我说我哪里有喜事?


“小向天天来你诊所,你们不是在谈这个么?”大姐将两个拇指一合,意思指恋爱。妻子姓向,她嘴里的“小向”就是指我的妻子。


我才要回答。饮食店门口看热闹的几个人同时喊着:“来了,来了,快燃点炮竹!”


饮食店老板就将鞭炮点燃,他没象别人那样将鞭炮盘在一堆,而是丢向公路中间,任它“噼里啪啦”爆炸。从乡政府驶过来的小车,只好远远停了下来。


我从车窗口隐隐看到,车里除了司机,再就是妇联主任。不用说这一路的鞭炮声是欢送妇联主任调离木溪。


等鞭炮燃烧完,那台小车才缓缓启动。看它慢慢上了王家恼的坡,我的心竟莫名的不舒服。


“走了瘟神,来了魔鬼!”饮食店的老板收了眼光拍着手上的灰尘说。


我跑过去先交待老板娘:“大姐,你给我炒两个菜,早饭我就不去乡政府食堂吃。”然后问她丈夫:“新来的书记乡长更可恶?”


“那倒没有见识,只是乡长带了个恶魔来!”


我问是怎么回事。老板告诉我,乡长的侄儿随乡长一起来木溪,一个月不到,恶名远扬。接着就说了几桩恶行来,我半信半疑。但很快我就见识了,而且很快我就得罪了这个恶魔,而且直接导致了我以后颠沛流离的生活。


自从妻子在她父母阿哥面前露了点想和我好的意思来,再到木溪来找我,她的身边总有一个妇人跟随着。这妇人我原也认得,算起来还沾了点亲。这妇人奶奶的母亲和我外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按辈分她还得叫我一声:“叔!”但她看妻子看得非常紧,妻子想同我说句疾病以外的话都没有机会。


妻子和那个妇人又来了,我照例询问了妻子的身体,然后叫她和妇人给我看一会儿房,我说我有事,马上就回来。其实我是到饮食店告大姐一声:“中午我请人吃中饭,你给我炒几个好野味。”


回到诊所,我对妇人说:“今儿不急着回家,老叔我请客!”


妇人说:“好啊。”


我对妇人说:“我刚才到饮食店打了招呼,却忘了小向吃不得辣椒,你去告诉老板,留一个菜里别放辣椒。”


妇人要妻子同去。我说:“小向的腰痛病最好少活动,麻烦你走一趟!”

妇人一走,我急问妻子:“我俩的事可有希望?”

“姐姐答应帮我疏通……”


下面的话还没说,妇人就回来了,并怂恿妻子去饮食店等着饭菜熟。妻子找不出留下的理由,便随妇人走了。


一会儿,从饮食店传来一首下流的山歌:


姑娘长得不太高,

胸前鼓着两个包;

我不爱身材不爱人,

只爱你腰下皮荷包。


我听着这歌话实在下流,心里想莫不是有人针对妻子她们?就过去看,果然是一个染了黄头发的人正对着妻子说些难听的话。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木溪当时的“烂仔”。饮食店老板悄悄告诉我:“这黄头发的就是叶乡长的侄儿。”


我一听他就是那个“魔鬼”,便想藉故找找他的岔子。刚好从饮食店外面进来一个人,我认得是双溪口邓以军,觉得是个机会,便顺手将他往姓叶的身上一推:“你不去诊所找,怎么就晓得我在这里?”


“你瞎了眼,直撞我?”姓叶的对邓以军说。

我连忙对姓叶的解释:“对不起,是我一时高兴,不知轻重!”

“哦,是舒医生,没事。”原来姓叶的认得我。


“你个野卵日的,呷人饭,讲猪话,是舒医生就没事,是别个就有事了?”邓以军为人原本就爽直,听了姓叶的人说的话,有些不平,说。


姓叶的听到邓以军的话语很冲,也不回话,挥拳就打。我连忙伸手接住,略一使力,但看姓叶的拳头立即松散开来,我知他只会耍横根本没有功夫。而我虽然曾习过武,但武力上从不欺没有功夫的人,因而说:“看在你我都认识的份上,就算了吧。”


姓叶的大概估计到我曾习过功夫,听了我的话,一连地点着头说:“好!好!好!”

“既然大伙儿合脾性,不如在这里吃一顿,我请客!”。其中的一个“烂仔”讨好说。

“好啊,好啊。”姓叶的赞同。

我说:“我有客,就不陪了。”

“你的客,六儿一并请了。”姓叶的说。“六儿”就是刚才讨好说话的那个“烂仔”的诨名。

“讲讲你到木溪的情况。”坐定后,邓以军说。

我说:“有么好讲的?死鱼一条。”我常说死鱼翻不起波浪,我的意思是生活平淡无奇。

我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想在这里正好拿来讽刺一下叶乡长的侄儿。

于是我说:“我来木溪不久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你们想听吗?”

“说说看。”


我知道姓叶的是江都人,就说:“故事就是故事,别对号入座。”然后说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妻为孩子取名字的趣事。


“取名字还有故事?可能很有趣,你快说。”姓叶的不知我要讽刺他,就催我。

下面就是我说的故事。


江都有一对夫妻,头胎生了个儿子,俗话说生儿容易起名难,夫妻俩很想为儿子起个很有气魄的名字来,无奈夫妻都没文化,对于那种含义深刻,寓意丰富的名字,再怎么苦思冥想也不得要领。眼看着儿子要做十朝酒。到时亲朋好友来了总不能象自己:“儿子儿子”这么叫吧。丈夫心想,自己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为寄托那一点点希望和憧憬,就对妻子说:“不如将儿子叫做金宝宝吧。”妻子说她原就想叫金宝定的,只是觉得俗气,才没有说出口,如今夫妻俩既然想到了一块,于是就做了决定,叫:金宝宝!


谁知这金宝宝十朝酒没到就夭折了。夫妻俩悲痛欲绝,整日的哭泣不止。


天日时久夫妻俩才渐渐将思念淡去,又过了几个月便迎来了第二个生命。“二小子叫银宝宝吧。”夫妻俩几乎异口同声。


这银宝宝因他母亲在怀着他时太思念金宝宝之故,天生的营养不良,免疫低下。几天后因见风感冒,只低烧了一晚个上就一命呜呼。


在悲伤与盼望中过了一年后,第三个儿子降生了。夫妻俩这回吸取了教训,认为只有贱名才好养,因此将名字取得极不文雅:狗日的。


谁知这狗日的却与狗犯冲,就在他三周岁的生日那天,父母特意杀了一只鸡为他庆祝。家里那只小花狗看到狗日的手抓着鸡腿啃,就将前腿一抬后腿一蹬,张嘴叼去了鸡腿,但锋利的牙齿到底将狗日的手弄破了点皮。父母认为是自家的狗所误伤,应该没有问题,就将伤口抹一把盐了事。就是这一大意,狗日的几个月后突发狂犬病不治身亡。夫妻俩伤心欲绝,亏得左邻右舍的开导,几年后才走出失去狗日的的阴影。


等他们恢复常态,算算时间却已过去了五、六年。夫妻俩觉得奇怪:五、六了怎么竟没有怀孕呢?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认为可能是夫妻过于悲伤而忘记了干哪档子事吧。妻子不承认,羞羞涩涩说除了例假每晚照干不误啊。


“那得找医生。”有人提议。


医生毕竟是医生,得知情况,一句话就点中了要害:“你是患上了焦虑性不孕症!”


妻子听了,从此就静下心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第四个儿子终于在期盼中诞生了。夫妻俩这回学乖了,说名字起高了养不大起贱了也不行,如今将儿子就地取名吧,于是将四儿取名叫:江都佬。


哪料到这江都佬因父母娇惯,渐渐养成好逸恶劳,跋扈自恣的性子。等到夫妻年老体衰不能劳动,儿子不但没有照顾他们,反而恶言相向,夫妻俩后悔不迭。妻子这时候突然忆起失去的三个儿子来,于是捶胸大哭:金宝宝银宝宝狗日的江都佬!


邓以军哈哈大笑。


姓叶的这才知道我是在影射他。他的脸上有了点怒气,拳头握了握,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讪讪笑着走了。可能是他估计到同我打起来他讨不到便宜。


姓叶的走后,饭店老板提醒我:“宁愿得罪君子,不可招惹小人。你以后可要小心。”

我笑笑说没事。

一旁听我讲故事的妇人说:“想不到小叔蛮风趣幽默的。”


我知道她的“任务”,心想:“自己是从年轻走过来的人,有必要看得那么紧吗?”这一想,心里就滋生了些讨厌她的情绪。


我说:“什么小叔啊,叫老叔!”

“你家都没成,敢称老叔?”

我说:“你晓得啊。”


妇人并不蠢,已经听出了意思。这时饭菜已经上桌,我就叫老板拿酒来,妇人说指一指妻子说:“你别喝酒,吃了饭给你俩一点空间。”


我听了,就给自己来半杯酒,给邓以军的杯子斟满。邓以军兴致极好,一仰脖子将一杯全干了。我再要斟,他就抢过酒瓶说:“你吃饭陪我,今日我不醉不归!”


邓以军醉了,我扶他去我房里睡了。


妇人也找熟人玩去了,我叫妻子陪我走走。妻子没有忸怩,就同我漫无目的沿大路走,路上遇到很多人同我打招呼。妻子说:“不如我俩去僻静处。”于是我俩就上吊桥,过金昌湾,来到去雷鸣溪的路上, 这条路行人稀少。


太阳已经滚到后山那面去了,东面的山峰顶端还留有一丝黄光,也就因为那束光,大地还显出明亮。妻子催我转身,说要不然她回家会摸黑路。我说:“天黑了,我送你!”


妻子说:“这可不好。”

我说:“我今天就去你家说明。”

妻子还是反对,我叫她依我。


回到木溪,妇人不见了踪影,我就与妻子上了去她家的路。 木溪,因溪平水浅,无论晴天或是细雨雪天,那水不曾浑浊也象不会流动。小鱼小虾伏在溪里的细叶水草丛里,会神地听着溪岸边灌木上小鸟们的婉转浅唱。


妻子的家在石岩湖,为两座高山夹在中间,便是大白天走在路上都显得阴暗,偶尔从山顶上传来砍柴声,那‘梆梆梆’的声音和流水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如痴如醉不知年月…


太阳刚落山,石岩湖的路就显出黑暗,妻一面走一面叮嘱我:“天黑路窄,这路面又为雨水冲坏了,你可要小心。”


我突然想,她的嘴这么零碎,将来结了婚会不会经常吵嘴?

正想着,我一脚踏空,身子一倾。妻子连忙拉住我的手说:“叫你小心哦。”

妻子手心满是汗,我说:“你是害怕呢还是闷热?满手的汗水!”

妻子松开手说:“我是紧张,叫你找个媒人,你偏要自己去,到时看你怎么开口。”

我说:“这有什么呢,直接讲呗。”


“这样不好。如果我爸妈和阿哥一口回绝,到时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样,你先到我姐姐屋里去,姐姐会帮你。”


我说:“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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