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醉人生
三十六
三十六
夜饭时分就起了风,到了半夜竟落起了毛毛雨来。我躺在床上听着屋外风轻轻的呜咽,回忆着曾经与妇联主任那点儿往事,心里越发的不平静。一个乡党委书记,一个乡长为争一个女人,竟都动用了对方的妻子。书记连哄带骗送了自己女人回家,顺便休了四天假,第四天晚上却驮了乡长的女人到木溪,乡长那时正和妇联主任在床上温存。乡长女人就用砖头砸门……
一夜风雨未断绝
是诉说冬的哀怨?
还是洗去历经的忧伤?
或者是唱着迎春的赞歌?
这些只有风雨知
而我
被牵出
满腹的愁绪
愁绪,让我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毛泽东时代。
我不知道现在的老师是怎么教育学生的,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官场内幕,我更不知道毛泽东禁止了几十年的娼妓毒品是如何泛滥的。我只知现在的人没有一个敢象毛泽东一样理直气壮说:“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纵观我的周围,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胆大的官员贪污,胆小的兵士挨打;懒惰的女人做娼妓,漂亮懒惰的女人当小三;有背景的霸气冲天,不道德的偷抢拐骗扒;聪明的贩毒致富,愚蠢的吸毒败家;眼花的要离婚,痴情的闹自杀;有钱人拿低保,老实农民吃不饱!
想到这些,我已经很激动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再想下去。于是我闭上眼睛,渐渐地将思维收拢归于我一人,继续回忆我的微醉人生。
蔡伯敲着门框问我:“想什么呢,我在你门口站了许久你竟视而不见?”
我想不明白妇联主任和有妇之夫的书记通奸关乡长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冒着严寒在黑夜里跑几十里路驮书记的老婆来捉奸?我更不明白书记凭什么征服了妇联主任?
我脑子里一团乱,对于蔡伯的到来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我叫蔡伯进屋里来坐会儿,他没进屋,只问我:“刚才小刘都同你讲了些什么话?”
蔡伯嘴里的小刘就是刘文娟,刘文娟自和昶委被人捉奸在床,便与老公协商离婚。老公开始不同意,闹了两场后,便妥协了。他是个有文化的人,知道著名作家张爱玲曾说“男人通往女人灵魂的路是阴道”。要征服女人不是金钱、地位、相貌,而是性。偏偏自己的性爱水平、能力都不能让妻子神魂颠倒、欲仙欲死、高潮迭起……听妻子说和昶委已是恩情所结,这文化人知道是妻子为性而自找的理由和借口。
昶委就不同了,他一回家就对着妻子来一句粗痞话:“夹你的麻逼回娘家,老子不要你了!”妻子莫名其妙,他问她是不是没听明白?因而重复了一遍。妻子央求丈夫不要离婚:“你就是外面有女人,我也不干涉……”“离不离婚由你,反正你不可能再看到我!”妻子果然从此就再没见他的人影子。
昶委的妻子依旧守着一份女人的规矩,该煮饭时煮饭,该洗衣服时洗衣服。昶委的娘也就是她的阿婆有个三病两痛,该喊医生去喊医生。家族认为这一个才是过日子的女人。因而族人长辈见着昶委便要他回家。蔡伯也是家族一长者,对昶委是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昶委就是不听。蔡伯和昶委的父亲七主任,便将眼晴转盯着刘文娟,说但寻到一点点过错再说。
我说:“到我这里的人,除了讲病还能讲什么?”
“到你这里的应该是一个小毛病,不至于用那么长时间去描述吧?”
“那倒不需要,只是我想看看我开的药是否立杆见影,便留下她,给她冷了杯水,让她服了药,待缓和了再走的。”
蔡伯明白在我这里是探不到消息的,就转了话题:“乡政府食堂早敲了吃饭钟了,你还不去吃夜饭?”
说了就一脚高一脚低走了。蔡伯的脚是当年与军人妻子通奸时被打致残的。
食堂里吃饭的人见了我,眼光闪闪的。我自自然然同他们说话,他们同我说的时候,眼光总往妇联主任身上扫。妇联主任坐在桌边埋着脸专心吃饭,当我们不存在。我想她对于我的故做自然,心里做何感想?
父亲搭口信过来,要我去替他几个班。
到金昌湾,过石桥,西去是断崖坳。东头有一幢两层楼的木屋,太阳天,可见木楼外晒着白布被单白布衣帽,衣服衣帽上是红“十”字,被单上也印着五个红字:“木溪卫生院”。这幢木楼就是木溪卫生院。
我也不管父亲有什么要紧事,需要离开单位几天,我是一得到口信,就锁了诊所门,到这座孤楼里替父亲坐了三天门诊。
晚上,父亲回来。我没问什么,拿起衣服准备回自己诊所。父亲说:“你不急着走,我有事同你商量。”
父亲的严肃让我觉得好笑,说:“父子间用得着'商量'二字吗?”
“我找人算过,你今年婚姻动了,这几天我去石岩湖就是为你的事。可不商量不行,那女的是离过婚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儿子。”
我一听,这不是商量的事。离过婚我倒是无所谓,但身边带一小孩是一拖累,这让我一口回绝:“不行!”
父亲也是皱着眉毛说:“人我倒仔细观察,干活是把好手,也就是那个小孩让我犹豫,才回复媒人说要同你商量。”
“您既犹豫,就回了媒人的信不说了罢。我的婚姻我自己搞定!”
父亲说:“回信不急,我等你两个月,你再搞不定,就由我说了算数!”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留着一个现成的。一面看我自己的造化,一面依旧偷偷托人四处寻访。
可是一个月不到,我的有缘人也是我心目中理想的人出现了。她,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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