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河南南阳油田培训中心薛洪文
十一、灭了一扇门的诗歌声音
村子里,又少了一扇开灯的门扇。
阿文走了,去了他所写的一首短诗的天堂。那扇窗子的灯影再也不见了,冬日的风卷刮着不多的碎纸屑,不多的声音揉进阿文消瘦的身影。在村子人们的记忆里,他还是一个写诗的人。
阿文还在,那扇窗纸的余音还在风中张合。大冬天的,哪有带翅的蜂响,哪有顶撞西风的春汤;荒石岭的黑幕落下来了,黑道借势蛇影田道,人们恐慌于听得到的声响。
夜晚,村民悄悄地心里说:啊文,啊!你说的那扇门一定有日子的天堂,你一定是去酿造蜜膏,去扶春的正风气阳。
不曾有的声音在响。
——灭了一扇门的声音在响;那首诗的声音在天堂响;那些碎片的纸屑在风中响。荒石岭,荒尸岭,罪孽的坟场!
阿文,在暮晚弱弱的光线下,再也捞不回最后的一根光。他把消瘦的憔悴,把光影的明灭,把刀痕上的泪,把山压下的松,把邪恶的复生,把黑社会的势,装进一盏烛台的辩论,写下几行诗:
相信,就是人的眼睛
正气曾有的痛苦
也是眼睛。我在眼睛里有了相信的眼泪。
崎岖,沧桑,甚至海水
辩论、抨击
无奈的泪是回归于有眼睛的海水,从不失去帆为信而行。
阿文,走了。
他走进村民们屋顶零星的梦中,几片翠嫩的露水晶莹人们怀念的记忆声音。黎明,黎明,村子所有的窗子打开了,所有的禾苗全装满了他的诗句。
他仍是一位写诗的人。
其头颅放在荒石岭,荒尸岭。
十二、写在诗歌求证的夜
归来,归来。
我愤慨,我怒激,我仇恨。荒石岭,荒尸岭,一位民间写诗人的血在荒尸岭上流,天空为什么要涂成血色的暮云,青灯为什么要点成佛前的苦泪。村子的乌鸦们,从荒尸岭的尸体丰腴你们的声音,我仇恨,我愤慨,我怒激,你们血腥的记忆,你们羽毛滴下的每一粒服饰气味,生命腐烂在黑势力的刀上,黑夜租赁你们遮天蔽日的天堂。
我仰天大笑,我仇恨的眼膜在鄙视地讥笑。我大步向前走去,直逼我的愤慨、怒激的到来。归来,归来吧!那些反抗蹂躏肉休与精神的勇气到来,那些抗争奴役天空泪水的信仰复活到来,那些冲破阴险势力的邪恶与恐怖枷锁到来,那些人间正气清风搏击阴暗妖魔的怒潮到来。
这是吐血的字,在黑道、黑势、黑社会佩备的夜刀入室的无视法纪而不能究的声音。秩序在夜空中,一切消失,阴暗联手藏匿了事物真相的表述。来吧,来吧,这些鼠夜目光惊悚的罪人,这些盗取人间真实谷粒灵魂的匪人,你们食人,你们饮血,灭了一扇诗歌声音的门,再灭一门人户人家生命的门,何等的高贵呀!
荒石岭,荒尸岭。
其头颅放在荒石岭,荒尸岭。我更能听得到比诗歌更凄惨的声音,那些死去的人的眼泪,那些活在折磨的泪水的泪水,那些浸泡在泥土下的血渍,我去咽下,我去吞下,我去真实,我以忧郁的心而开一朵,几朵,无数朵的带刺血红色的花。
我愤慨,我怒激,我仇恨。
吐纳着人的正义之气,向黑道的山寨老巢而跨步走去。昏暗的马路灯光下,路灯杆上的寻人启示,又增加一个名字。
归来,归来。
归去,归去。
我的脚步声,诱引了无数佩刀的夜兽。在惊恐的舌头,在牙齿的顫抖,在腐心的心肺,怯怯弱弱地说:是我们的人干的,是我们的刀,是我们杀的人,你能怎么样?
我愤慨,而仇恨予以我钢铁的盔甲。
拿着一叠叠人命的尊严,割去我的血泪,站立着,久久地站着。用淋血的字句,换回这大地的归属,这是人类的人间的土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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