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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系统】十年 (散文)(怀念我的父亲)
作 者:雪湖映月
“老山沟,沟对沟,养哈(下)的娃娃背背篼”。童谣里的深沟大山,压驼了祖先们的脊背,即使父亲的腰弯成了那根倒柳扁担,也没有让竹縻背篼挨过我粉嫩的肩膀。父亲的胸膛是高挺的,高过了庙山梁顶的铁塔,挺过了一落地便没有奶奶哺养的艰难日子。菜水糊糊把您喂大,所以您总是在每次吃完饭后伸长了舌头去舔碗,双手掬着馍馍,吃完最后一粒馍渣。如今我才明白,白草洼底下的坝水为什么那么清澈,那是因为盛着父亲流过的汗水、和泪水。芦苇花伴着野鸭游过,像父亲亲切的叮咛,使我沉醉于泛起的涟漪中。
十年了,还想听您讲过去的故事,也没有一天停止过对您的思念。您的容颜,甚至于您爽朗的笑声,就像昨天才笑过的,不断地回旋在耳畔。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父亲》含泪而眠,那些父子情深的故事或者影片,我总是有意去躲避,怕哪一个不经意,触翻了久悬于心空的泪堤,以至于汹涌的无法平静。
十年了,从来没有忘记过,您说过的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您总是醒来的很早。罐罐茶浓浓的香味就着炉火烧烤的黑红色如您面庞的脆饼饼儿。一根老旱烟,几声咳嗽,唤醒了惺忪的星星,东方的鱼白。大冠子红公鸡,学着您咳嗽的声音,叩响了左邻右舍的门环。也唤起了母亲冒着火星子的炊烟,在整个季节里袅袅升起。您粗燥的大手,抚摸着我的梦呓,那是为我掖被子的轻手;炎阳炙烤下割麦子的快手;大风地里护家遮雨的能手;天黑时摘下太阳挂上月亮的巧手。而后的夜里,总不忘帮母亲掐几圈草辫,雪白雪白的草辫,正如岁月的颜色,最先涂白了您的头发,您的胡须。我不知道您的皱纹从哪一天开始加深,牙齿在哪一天咬不动了干馍馍,但是您却很清楚的记得三个儿女乳牙长出、脱落的时间,迈出的第一只脚,以及露出的每一个微笑!
十年了,我感觉您从没走远过,就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暗夜里,或是坎坷中,总记得您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咬咬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不在的这些年里,我模仿着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每一步,生怕一个闪失,让别人提及您的名字。
十年了,不曾写“父”字,简单地四笔竟然写的如此漫长,如此艰难。那个滴血的三月已成永远,从此淡说,从此淡写!只愿:深深的把您崇拜,在心里!
父亲终还是走了,走的那么轻,那么轻,轻的像他闭上眼睛一样悄然,那样的安详!大家安慰我:“老人家常年卧床,还是走了的好,自己不遭疼痛,家人不受折腾”,我说:“是啊!走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对我而言,从此就再也叫不应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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