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青玉案
天气真的不错,天空蓝蓝,万里无云。发芽的阳光照在身上,温热适度,舒服极了。轻松悠然的心情就像是随风轻舞的柳枝,满身翠绿的,任着那轻风拂过,左右摇摆,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与父亲约好今天一起吃顿便饭。
十点多的时候,性格随和的父亲来临。四个月左右未见,竟然发现他明显的苍老了:脸上清晰的老年斑,眼袋肿胀,原本稀疏的银发越来越少了。
“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们,想过来看看,这是你爱吃的东西。”父亲笑呵呵地说。
接过他手里提的食物,想想自己喜欢宅在家里,照顾着宝贝儿,回娘家时来去匆匆,无法给予太多的时间。不知是什么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怕看见,低下头,故意说:“干嘛又去买这么多啊,留着自己吃吧。”“家里还有呢。”父亲跟随着我上楼,端坐于沙发上,看着我在准备午餐,一脸地满足。
当他又一次缅怀过去岁月里的人和事时,语速平缓从容,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种平静,不是来自岁月的老练和世故,而是来自命运磨难后的超然和豁达。
每每这个时候,总是洗耳恭听,偶尔迎合。已为人母的我明了晚年的父亲,只是想时不时地让亲生的儿女听他说说话儿,陪他聊聊天,缓解些许老来无伴的落寞。
想当年,失去了在医院当院长母亲的父亲,悲伤欲绝。然而,父亲为了抚养四个子女,起早贪黑地劳碌着,不再续弦,用如山的父爱,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地支撑着艰难的家。
父亲原是医院的医生,后来停职留薪,自己开了家诊所,由于人流不集中,父亲长年累月地风雨兼程。每到一个小村,有意按响自行车铃声,如此一来,一者方便病人就诊,二者自己也可以多赚些钱。乡间的小路坷坎难行,走夜路的父亲经常摔得浑身泥泞。
记得,还小的时候,父亲经常这样问:“爸这么疼你,长大了记不记得呀?”那时的我连连点头,眨眨眼,记得记得,以后有了钱,要买好多东西给你。
记得还未谈婚论嫁时的我,每一次骑车去故乡看望奶奶,父亲都会一遍遍地提醒注意安全,将嘱咐的话讲了又讲;经常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整理凌散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逢年过节,新鲜的海鲜刚端上桌,父亲定会伸长筷子,往我碗里夹。
今时今日,轮到我为父亲不停地夹菜,爱的位置不只是在嘴里,不在头上,也不在脚下,是在心中在我们关心亲人的细小行动中。这个世界上,不变的爱只有一种,那就是父母的爱。然而,在爱的天平上,我们和父母之间,总是倾斜的,他(她)们的砝码永远比我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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