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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醉人生​ 二十七​

作者:夫酣微醉   创建时间:2017-12-20 00:00   阅读量:13279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2977





微醉人生

二十七


作者:夫酣微醉

二十七

木溪的溪流因为被下游十几里远的金家洞拦断,人工成一大型水库。因而那水终年看不见流动。即便山洪爆发,除了水面浑浊,不能见到游鱼嬉戏觅食外,水面依然是静静的。夏天,溪便成了男人的澡堂。当然这澡堂限于年轻人,每每过了晚饭时间,就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到溪边。他们一面说着话一面脱衣服,当身体裸露出来,壮实的和精瘦的嘴里相互取笑几声对方的身体,人于玩笑中己经跃人水中。


一入了水,各人便失去了约束。如看到溪岸有妇女洗衣服,调皮的人就会悄悄游到老实人身边说:“你看看我一猛子扎下去能憋多久。”既然人老实,自然就很认真说:“要得,你扎!”那人便迅速潜下去,一伸手将老实人的短裤扯下来。老实人猝不及防,只得拼命追着要裤子。调皮的迅速游到离妇女几尺外就将裤子丢过去:“喂,麻烦你洗洗!”看老实人快追到身边,他就爬上岸笑着说:“来呀,你也上来呀。”妇人看到水里的人下体黑白分明。有胆大的妇女就怂恿水里的人上来:“你将他的裤子也扯掉!”也有羞得脸红的,轻轻骂岸上的男人:“剁脑壳死的,不正经!”如果遇到口野的妇人,岸上的男人就会问妇人:“东西比你男人的壮实吧。想尝试吗?”妇人笑着说:“你带他回家叫你老婆试试,顺便问你老婆看谁搞的味道好些!”而水里的男人是又羞又急,只一味地央求将他的裤子还给他。


学生的澡堂也是溪里。只是为安全起见老师要他们去金昌湾浅水处游泳。金昌湾水最深处也只齐腰,一般不会出现危险。学生到了水里也有学生的游戏。


我嘴里虽然喜欢玩笑,行为并不粗野,所以晚饭后我会随学生去金昌湾洗澡。我坐在水里静泡,看学生们的欢乐。


太阳照着学生一张张稚嫩的脸。他们有比赛看谁游得远的,有相互搓背的,也有几人对面站着拍水打水仗的,当然也有文静的学生泡在水里一动不动享受着水给身体带来的凉快。女生们则在学校澡堂里洗澡。只是她们每次洗完澡后,会端着一盆刚换下的衣服,步履匆匆赶到金昌湾去洗。湿润的长发在夕阳下闪闪的。


女生洗完衣服,头上的长发早已干透。转回学校一路走过,长发飘飘洒洒,别是一道风景。


等女生一走,男生才上岸穿衣服,然后陆陆续续回学校。我这时便开始做自认为最艰难的工作――洗衣服。我的衣服除了汗渍汗味儿好象还算干净。我就胡乱搓几下,然后再往清澈的溪水里来回拖几次算是大功告成。


“哎呀呀,你这衣服洗的,衣领上的汗渍明显还在!明天我给你洗。”次日傍晚瞿纪韵又来到我诊所,我刚好在晾衣服,她过来帮忙,一抖开我洗的衣服就大叫。


我笑笑说:“有几个男的会洗衣服?”


“也是,我班上几个男生,衣服不洗,换下来叠好,放枕头下枕一晚又穿。看上去毕挺,老远闻到一股汗臭味!”


“你何不帮他们洗洗。”


“帮他们?会被人讲闲话!”


这话确实,女生的行为稍微不注意就会招来闲话。瞿纪韵只给我洗了两次衣服,学校里就有学生议论我们在谈爱。更有人看到瞿纪韵出现在我诊所,就唱山歌:


“丫贝子开花瓣瓣黄啊,情哥整日想阿娘啊。当面我喊你喊阿姨啊,背人我喊你叫亲娘啊……”


这里的阿娘是指妻子,亲娘在溆浦就是岳母娘。而丫贝子,学名金樱子,可以酿酒。整首歌啊呀啊的,明眼人一听就晓得意思:一个人暗恋一个熟人的女儿,当着女孩母亲的面不敢表达,依然叫女孩母亲阿姨,背地里却叫上了岳母娘……


饮食店的老板娘,我嫂子的大姐也问我:“这几天常来你诊所里玩的女孩是不是和你谈恋爱?”


“没有啊。”我的确没这想法。


“这还差不多,友荷说了她非你不嫁!”


我是不会娶友荷的,我向饮食店的老板娘表明态度。


“为什么啊。”


友荷在我诊所搬过来的那一晚就要同我睡在一起,这让我想起了温溪口女房东谢池春,于是我拒绝了她。当然友荷是姑娘,我不能随便败坏她名誉。我只能对饮食店的老板娘说:“我们的性格合不来!”


话到底还是被颜友荷听到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我希望颜友荷同我当面来谈,然而她没有来,却打发一个同宗姐妹叫颜月清的上门来证实。


午饭刚过,颜月清就到了。开始我不知道她的来意,以为是来看病,就叫她等一会。我那时正在给一个病人静脉注射。颜月清说她只说几句话就走,我这才知道她不是看病的。为了不让我走神,以免出意外,我叫她等我闲下来再说。谁知那天的病人特别的多,几乎没有说闲话的时间。好不容易打发走最后一个病人,一看手表,早过了晚饭时候。我便叫月清跟我去乡政府食堂吃饭去。


自从认识了瞿纪韵,得她的开导,我不再纠结芸芸的远嫁。但我还是想弄清楚芸芸与她的佩哥——我的同学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芸芸已嫁,我只能从同学嘴里得知。无奈我的同学总是躲避着我。


“你去乡政府搭伙食,这样一日三餐总有碰面的机会。”瞿纪韵叫我不要再去纠结那桩不愉快的事。但看到我一提起来就激动,于是便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然而我的那位同学在我搭伙食的一个星期后就调离了木溪乡政府。


月清说:“不吃了,天快黑了,我只是来问问你对友荷姐是什么态度,你告诉我我好回去回友荷姐的话。”


“天大的事也等吃了饭再说嘛。”


“友荷姐说了,她可是你父亲托了媒的,你想赖是赖不掉的。”


“友荷的事好说,你先去吃饭。”


“我不去,我晓得你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啊。”我对这位颜月清只是认识,并不是很熟悉,她的话让我很费猜测。


“你想将我拖到天黑,好在我身上揩油。”


我在她眼里居然是这样的人,估计她的同宗姐姐友荷也不会认为我好到哪里去。果然颜月清鼻子“哼”一声说:“友荷姐说了,我姓颜的不好惹,你若娶了她也就罢了,想赖有你好看的!”


这种言语威胁让我好笑,不是我自夸,在溆浦还真没有人敢惹我。曾记得刚去鸭毛山开煤窑的时候,就有朋友劝我别去:“听说那边的烂崽(以偷抢拐骗扒敲诈为生的)很难对付。外地人去是捞不着油水的。”但我在鸭毛山,烂崽对我还算可以。便是煤窑事故,死难的家属非常激动,还都是那些烂崽去安抚摆平的。


瞿纪韵在金昌湾等了我许久也没有看我过去洗澡,于是就找了过来。看到我同颜月清在诊所门口说话,听语气知道颜月清和我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虽然她不认识颜月清,还是很礼貌地朝她微笑点头,算是招呼。


“你去告诉友荷,我已经恋爱了,这是我的女友。”我当着颜月清的面牵着瞿纪韵的手说。


颜月清盯着瞿纪韵看了看就走了。


我松开瞿纪韵的手道歉:“对不起,情急之下害你名誉受损。”


“没事,只要能帮到你。”瞿纪韵笑着说,看她笑得自然,这让我心安。我道歉是当她不光是同学的妹妹,更是知己,我心怕她误会。


“有时情急之下说的话才是真心话。”在送瞿纪韵去学校的路上,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思考着要如何回答才妥贴,却听到背后有人大叫:“快躲开!”我扭过头看,一头发狂的黄牛正朝我们冲来。


躲是没地方可躲的了,路的上面是寸草不生的悬崖,路下面又是几丈高的坎。我只好将瞿纪韵堵在岩石上,心想即便牛要伤人也只能伤到我。我扭着脖子盯着狂奔的牛,心狂跳着等待悲剧的发生。


还好,牛竟视而不见往前狂奔。


“没伤着你们吧?”牛主人过来了,问。看我们没事。他解释说他的牛正在吃草的时候触碰到了一群黄蜂,以致被螯,以致发狂。


牛主人已经走远,被我压在身下的瞿纪韵娇羞满面,我连忙移开身子。她拍打一下衣袖上的灰尘,然后转身背朝我问她的衣服上有没有泥巴。我说除了一点儿黑印迹,没有泥巴,我说黑印迹也不明显,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说黑印迹可能是岩石上的青苔所致。我喋喋不休,无非是掩盖我的窘态。瞿纪韵很自然地笑笑,说:“快点走,要上晚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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