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登录注册
恢复默认
  • 明黄

    淡蓝

    淡绿

    红粉

    白色

    灰色

  • 14px

    18px

    20px

    24px

    30px

  • 默认黑

    红色

    蓝色

    绿色

    灰色

  • 0

    1慢

    2

    3

    4

微醉人生​ 二十五​

作者:夫酣微醉   创建时间:2017-12-12 00:00   阅读量:13205   推荐数:0   总鲜花数:0赠送列表   字数:4006





微醉人生

二十五


作者/夫酣微醉

二十五

双溪口的溪流是一“丫”字形,西去茸溪,北入木溪,溪流交汇处被水冲击形成一个水潭,潭水清幽。水潭偏北的上面有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上盖一座凉亭。凉亭是便于过路人热天歇脚纳凉。我的诊所大门就着对凉亭,诊所门前一条大路,路也是通西往北。虽说当时双溪口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山区,但大路上一天到晚都会有人不断路过。看牛的赶着牛走;割草的挑着草走;砍柴的扛着柴走;有农夫去田里堵水放水的,将锄头放在背后从地上拖起走过,弄得地上灰尘在阳光下腾飞乱舞,久久不肯落下。稍后又有走亲戚或访朋友的惶急急走来,在凉亭上稍稍坐着歇憩一会,似乎口很渴,打听到诊所是我的,就问我讨一碗水喝。我那时正和人在凉亭上杀棋杀得欢,就用手指一指诊所,告诉口渴的人茶水的位置,叫他自己去倒。


自来双溪口我就学着下象棋,开始天气还没暖和,就同人在诊所里下。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气温也就一天比一天高。偏偏人传我的棋艺大有长进,于是来找我较量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到后有头痛脑热来诊所看病的往往挤不到药柜前,又看我们满头大汗甚至有人赤裸着上身围着棋盘在喊杀喊将,就建议将棋盘搬到凉亭上去。


芸芸星期六也不肯回家去,她来到凉亭上,下巴勾搭在我肩上看我下棋。有人喊买药,她看我的棋路正处于上锋,就喊叫封了棋,要我回头继续,然后牵着我的手去到诊所。来人点名要了二板速效伤风胶囊就走了。我对芸芸说:“诊所这么下去,养活我一个人恐怕都成问题。”芸芸倒是不忧,说:“凭我的工资,精打细算,却也能过日子。”


我说:“要盘儿养女怕是艰难!”


芸芸说:“莫想多了,水到了来通渠!”


芸芸的意思是顺其自然,我正想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却听到凉亭上有人对着我的诊所唱山歌:


“姑娘长得不太高,

胸前生着两硬包。

郎哥喜用嘴巴吸,

一夜弄得软塌了。”


我知道这歌是唱给芸芸听的,自从芸芸成了我女朋友,凉亭上歇凉的人有唱山歌祝福的,也有唱山歌取笑的,面对这些调侃的歌,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心中涌一丝甜蜜来。


今天唱歌人的嗓音我似乎有点熟悉,但我不敢肯定在哪里听过,芸芸却听出来了:“听嗓音有点象是佩哥唱的。”


经芸芸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芸芸口中的佩哥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初中的时候我们是同年级不同班,高中才编在一个班里。自然佩哥同芸芸的阿哥也是同学了。这佩哥的父亲当年在公社里工作,至于具体什么职务我不知道也没打听过,只听人嘁他“向委”,我想可能是公社党委吧。佩哥姓向,石岩湖人。我妻子也是石岩湖人,也姓向,按辈份叫佩哥叔叔。当然我结婚是三年之后的事了。那时的佩哥早已不敢见我这个族侄女婿。在学校的时候佩哥也曾去过芸芸的家里,芸芸父亲去世,佩哥也去了。芸芸的阿哥还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佩哥当时是公社团委书记。


我走出诊所一看。果然是他,便问:“怎么不到屋里来?”


“不太方便吧。”


我知道他说的不方便的意思,因为他看到有个女孩在我的屋里。我就告诉他诊所里的女孩是芸芸。


“芸芸生病了?”他问。他还不知道我和芸芸的关系,我便模棱两可地点头又摇头,他丢下我便迅速从凉亭飞奔下来,看到芸芸便大笑说:“哟,芸妹是越长越漂亮了!”


芸芸问:“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我代表乡党委乡政府去看望舒书记回来。”


佩哥嘴里的舒书记就是我的堂伯父,堂伯父花掉了国家十几万块钱,病情依然不稳定。堂伯父觉得这钱花得不值,他不想再让国家花冤枉钱,就回家里来等死。乡政府也算人情化,隔几天会派一个代表去看望一下,顺便还丢一两百块钱。


芸芸嘴里的佩哥是看望了堂伯父后打转身,我知道他到堂伯父家,肯定吃过了中饭,就说留他吃晚饭。


“好啊,今天就陪老同学喝两杯!”他说。


我笑笑,我早听说他现在酒量大得惊人。


晓燕是来带外孙的,摇摇车上的小孩是她大女儿的儿子。晓燕告诉我说她生育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说要不是她的大女儿不听她的劝远嫁到常德的西洞庭来,她说她这一生恐怕就再不会遇到我,原来晓燕的大女儿就嫁到离我的住地不远的金凤办事处。我曾经多次见到过晓燕的大女儿,还曾经给她治过病,只是我不知道她就是晓燕的女儿。当年在双溪口,伍姓女徒弟大闹了一场后,第二天裁缝铺的人就散了伙。散伙后的晓燕便回了家,不久就远嫁到一个大山深处,从此与所有的人失了联系。自然而然她便不知道我以后的情况。因此聊着聊着她问我:“芸芸还有当年那么浪漫吗?”


“我,我不知道……”我讷讷说。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


“是的。”晓燕没有说出难道是什么,我就替她说出了结果:“我和芸芸没有走到一起。”


“怎么会这样?”轮到晓燕惊诧。


我接着告诉了晓燕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


芸芸听到她的佩哥说要陪我喝两杯,她也知道佩哥的酒量,就悄悄问我:“三斤谷酒够喝了吗?”原来她的身上只剩有三斤谷酒的钱了。下酒的菜比如腊肉啊黄豆什么的芸芸从家里带有现成的,而我陪客人喝酒一般只是象征性喝一点,我想三斤应该够了。


裁缝铺后来被人重新装修,开了商店,那里就出售谷酒。芸芸便过去打了三斤谷酒又转回到诊所门口,要她的佩哥陪我聊聊天,她说她去学校炒菜,等菜炒好后再叫我俩过去。


“你等一下,炒菜我最里手,我来帮你忙。”我的这位同学叫了住芸芸,然后在我的耳边急急说了句话,就又急急随芸芸走了。我没听清这位同学说的什么话,心里便一直纠结是等到喝酒的时候问呢,还是装着听清了?


过一阵,芸芸就哭着跑回诊所。


“怎么了?”我问。


芸芸只是幽幽地哭。


外面路上有人走过去,又有人走过来,我便关了诊所的门,任芸芸哭。


芸芸肩膀还耸动着,只是不再放声哭,她一面哽哽叫我去拿些卫生纸来,一面脱下长裤子盯着上面痴痴地看。我将卫生纸递过去,她神情呆呆的竟忘了接。我再去看她的脸,她立刻埋下,而她的嘴角抽动,看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又害怕说出。


对于芸芸的反常,我自然极其留心。芸芸拿着我塞在她手里的卫生纸,将裤子翻转一个方向去擦。我看见裤子上有一块湿印迹,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我立时惊呆:这东西分明是男人的精液!


男人的精液出现在芸芸的裤子上,我最直接的反应是:芸芸和她的佩哥发生了关系。这让我的脑子近乎空白,但从芸芸来时的神情看,这关系应该不是出自芸芸自愿。


不过自不自愿不能仅凭表情断定,温溪口谢池春与人相亲回来在我面前表演起委屈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便对芸芸说:“你不知他是有妻儿的人吗?”


芸芸听出了我的不信任,她惊愕得张着嘴,看神情似乎不想解释,但又不能不解释。


我的同学跟随芸芸到了学校,又跟着芸芸去到房里,芸芸给他倒了杯茶,便弯腰去取坛子里的鸡蛋。天气热,芸芸穿着宽松的衣,弯腰的时候皙白的丰满的乳房映入同学的眼里。这让他心跳气短,芸芸去灶屋弄饭菜,他就坐在灶前添柴烧火,嘴里开始说些挑逗的话。


芸芸听得满脸通红,她将锅里正煮的腊肉又加一瓢水,就埋着脸切辣椒。不料我的同学芸芸敬重的佩哥却从后面抱住芸芸:“芸,我,我控制不了了……”


芸芸挣脱不掉,就公开了和我的关系。


不料佩哥听了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说什么搞了又有什么关系?扯掉萝卜眼还在。芸芸便挣扎,而她的佩哥将生殖器拉出在她的身体上乱窜,终于射了一滩……


芸芸断断续续叙说了同学的行状,听得我胸中燃起怒火。当时我拉起芸芸就要去学校找这同学拼命。


芸芸依在我身上,说:“那畜牲一松手,我拣起掉在地上的刀,那畜牲心知不好就往乡政府方向逃去……”


从芸芸惨惨的神态上,我注意到她恨我的同学似乎入骨髓,我虽气得无可奈何地将拳头在空中乱舞。但所幸同学并未得手,芸芸只受了些侮辱。我就开门,想同芸芸去溪边走走,溪水低而不臃潺潺的声音,可以缓解人的情绪。


芸芸的愤怒还显在脸上,她不想出去。我便安慰她说:“自然界的五音角、徵、宫、商、羽对人的五脏有调养作用……”


话还没说完,西边路上就有个人过来,看到我就喊我的名字。我还没认出是谁,他就说:“曹哥死了。”我一下子记起这人是椒板溪煤矿机电班的。他和在机电班上班的姨妈的儿子玩得极好。他嘴里的“曹哥”就是姨妈的儿子我的表哥。


听到表哥的死讯,我对芸芸说了声:“你静心休息,等着我回来!”


然而当我三天后再回到双溪口,人们已将印前和伍姓女徒弟身上的话题转移到芸芸身上。


“骚女人就是骚,这里恋爱,哪里乱搞。”


“我早看她不是个好东西,哥啊,我手沾不得生水……”来人学着芸芸的腔调。然后鼻子里哼一声:“发情了!”


“就是,有人没人靠在你身上,看上去几多亲密。结果呢……”有人直接对我说。


只几天,舆论与芸芸的叙述截然相反。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信谁的,我想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去学校,我要当面问清楚。


“芸芸老师调走了。”新来的女老师说。那女老师大概看出我有些失落,就意味深长说:“还是她有手段哟,想调哪里去就调哪里去。”


“她去了哪里?”


“乡文化站。”


女老师很热情,她搬一张凳子放在我面前,然后用她的白手绢抹了几遍原本就见不到灰尘的凳面,然后叫我坐。我想既然芸芸已走我没有再坐的必要。女老师却留我说:“你坐,我将我晓得的全告诉你!”然而她还来不及说,就被一男老师叫走了:“你班上的学生打架!”


我心急如焚,不再等她来告诉我,就直接到木溪去问结果。


一到木溪,首先遇到是嫁往双溪口的蔡姓女人的父亲,他问我这么心急火燎的有什么事?我说我来找芸芸。


他一听,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我:“你胆子不小哇,还敢来找人!”


看他那种夸张的神态,我立马知道,在木溪我和芸芸的话题将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只是我不知道舆论怎样,正要问。蔡姓女人的母亲将我拉到一旁悄悄问:“听说你强奸了芸芸,还污蔑别人?”


我问她听谁说的,她说别问是哪个说的你只说是不是这回事。我说:“整件事只有芸芸能说清楚。”我说我要找芸芸。


“找芸芸?芸芸的阿哥放话出来说,他不管你是他同学,见到你他要打断你的脚手。”


我估计是同学回来将事实颠倒,我想去找那个同学理论,但他避着不见。我结婚后,想凭妻子的那层关系见他他也避而不见我。直到二零零五年他患肝癌死去,我都不曾见到过他。而芸芸我也是十年后再见到她,那时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新长城网欢迎你

http://www.xccwx.com/







新长城文学网公众号

求索者文化传媒公众号

登录后才可以留言